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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惧苹果社区

我不确定我的国籍是哪,因为我住在印度,却和朋友说着流利的美式英语。我的朋友都是金发的洋鬼子,我经常和其中一个最要好的长得有点像johnny depp的痞子混在一起,开着一辆破得不行的敞蓬车—可能是凯迪拉克,可能是野马。我们出现在印度恒河边上,看着老鼠過街,我們还开着车在Khuri的沙漠驰骋;眼皮跳了跳,我们的车开到了菲律宾某海岛的沙滩上,海水有八种蓝色。(我没去过印度和菲律宾,但我很清楚这些印象是怎么来的,而且我相信是真的。)行程没有结束,最后一站我们去了斯里兰卡,买了包红茶。

回到印度,在一片树林里,有一条村庄,我就住在这。一条小河穿过树林,吃完饭我和朋友们沿着河边的栈道上散步。路过邻居的房子,女主人坐在长屋的楼梯上晒着日落,楼梯下一小孩从地上拣起一块屎朝她扔去,女主人用粤语大骂,“屌你老母啊!”然后我发现我竟然听得懂粤语外,还发现那小孩是我弟。我对自己的身份更加迷糊了。

突然一阵狂风肆虐,天色一黑一亮,像夜场的闪灯那样,但只持续了一个反复。我再次抬头看天,一条大大的如飞机飞过的噴氣轨迹划过天空,那轨迹一直延續到我身后的屋顶,所有人围在那屋子旁,我爬上了一棵树,定睛一看,是一个巨型机器人,它躺着,冒着几缕青烟。我观察着这天外来物,尔后大喊:“what is this piece of trash!” 在经过十秒的地球语言的转换和学习后,他似乎听懂了我说什么,我想“trash”这个称呼把它惹毛了,它用铁臂撑起身体,发怒地反问我一句:“trash?”

我吓坏了,没想到它还活着。村民们也吓坏了,四处逃离。我从树上跳了下来,和那洋鬼子朋友跑向我们的那辆破车,逃!这次是由我开,也是我在这梦里唯一一次驾驶这辆开蓬老爷车,我已经很久没开过车了,车开得摇摇晃晃,虽然不慢,但总感觉那机器人就要追上来一脚把我们连车带人地踩扁。我紧张得直踩油门,也不敢回头看,只沿着这条公路一直开,忘记了时间,总之我们开了很久很久;我们超了很多辆车,有邮局的车,有拉着木头的大皮卡,还有一辆开得几乎和我们一样快的丰田保姆车(就是你坐直通大巴士去香港,从深圳关口换乘,去香港机场或迪士尼乐园坐的那种保姆车,如果你坐过的话)。但我们开得太快了,以致在黑夜中我们的每一次急转弯都能让车尾灯拉出一两道长长的霓虹拖影。车已开得很远很远,但是路没有尽头,我一直踩着油门没有放;我今天才知道这辆车根本没有刹车,不过没关系,我很喜欢这样一直走下去的感觉。

我躺在一片稻草堆上,我弟睡在我身边,他没有被机器人捉走。在我另一边的耳边突然听到了非常急促的呼吸声---我醒了,没有把眼睛打开,那呼吸声仍然很清晰,我想不出在這間六平米左右的出租房里除了我自己还会有谁。 我睁开眼,用手往声音方向掏了掏,什么也没有,只有床边一堵伸手可及的墙。

嗯,早上好。

我躺在苹果社区的出租房隔断里——一间只能容纳一铺床和一个折叠衣柜的出租房里,没有阳光。我做了个离奇古怪的梦,在忘记之前记录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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